陶行知的三次改名

2025-06-20 来源:中国社会科学网-中国社会科学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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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陶行知(1891—1946),又名陶(gàn),教育家,以教育救国为志向,以振兴中华为己任,在中华大地开展了系列教育创新实践。他一生中曾三次改名,第一次由“陶文濬”改为“陶知行”,第二次由“陶知行”改为“陶行知”,第三次由“陶行知”改为“陶”。
  陶行知在金陵大学就读期间,深研中学与西学,尤其信奉王阳明的知行观,即“知是行之始,行是知之成”,并于1911年将自己的名字改为“陶知行”,认为先知后行、知行并重,强调认知的基础地位,将知凌驾于行之上。
  随着教育实践的开展,经过平民教育运动、乡村教育运动、普及教育运动等推进实施,陶行知在实践中不断审视知与行的关系。在长期的教育实践和哲学反思中,陶行知的哲学观、教育观开始发生转变,逐渐认同了实践的重要性,并将“行”放在第一位,提出“行是知之始,知是行之成”的主张,认为先行后知,实践是认知的基础,行动是知识的母亲,并于1934年将名字改为“陶行知”。 
  1934年7月,陶行知在《生活教育》发表《行知行》一文,公开宣布将“知行”改名“行知”。他在文中表示早有改名之意,因23年前研究王阳明学说取名“知行”,7年前提出“行是知之始,知是行之成”的理论,与王阳明主张相反,顽皮学生常称其“行知吾师”,德国朋友卫中也常喊他“行知”,且近来有人常用“知行”笔名发表文字,他“为求名实相符”,遂改名退出“知行”队伍。
  在这种转变过程中,陶行知意识到知行的关系绝非简单的互为决定或互为基础的关系,尚未形成闭环。尤其是与中国共产党的交往,让陶行知的哲学观、教育观受到马克思主义的影响,促使他进一步探索知行的关系,逐渐形成了“行—知—行”不断循环、迭代的哲学观。因此,他将行与知的关系进一步凝练,为了具象化知行之间的关系而创造了新字“”,意思是干事情的“干”,将自己的名字改为“陶”。
  “陶”这一名字,最早见于1935年3月31日他给白动生回信中的落款,公开使用则是在1935年4月16日《生活教育》封面题词的落款,他在日后的书信往来中也常有使用,如1935年7月30日给刘心存的回信、1938年10月22日给戴伯韬和孙铭勋回信等,并于1939年4月10日起在《战时教育》开辟专栏“行知谈”。“”字的创造与使用,深刻体现了陶行知哲学观、教育观的转变。在长达30余年的教育实践中,陶行知赋予了“”字丰富的教育内容与深厚的教育意蕴,这也成为他开展教育实践、实现教育救国志向的重要指向。
  “”凸显了教育的实践属性。陶行知致力于解决传统教育中理论与实践的脱节、生活与教育的脱节、学校与社会的脱节、动手与动脑的脱节等问题,始终强调教育的实践属性,正如他在诗中所写:“行以求知知更行,不知直认为不知……以为武断靠不住,存在从来决意识。”他认为,实践是理论的基础与来源,理论是实践的总结与升华,进一步促进实践的完善。
  “”彰显了教育的创造属性。创造力培养是陶行知育人实践中重视的关键能力之一,他将实践视为培育学生创造力的基础与核心,正如其诗中所写:“行动是老子,知识是儿子,创造是孙子。”陶行知将实践视为创造的根柢与源泉,强调创造源于实践、服务源于实践,以培养具有创造力的儿童来建立科学的中国、极具创造力的中国与世界。
  “”聚焦了教育的人民属性。人民至上、一切为了人民是陶行知教育精神的重要体现,他怀揣着“要使全中国人都有受教育的机会”的教育宏愿,始终奋斗在实现教育普及的道路上。他在诗中写道:“民之所好好之,民之所恶恶之。为人民奋斗者,血写人民史诗。”他始终以实践践行这一初心,为人民“烧心香”。
  (作者系南京晓庄学院党委书记、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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