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报综合外媒报道 信息搜索平台的演变深刻改变了信息获取方式，但其在促进用户形成共同的事实性认知基础方面仍存在局限。美国杜兰大学弗里曼商学院助理教授尤金娜·梁（Eugina Leung）和芝加哥大学布斯商学院市场营销学教授奥列格·乌明斯基（Oleg Urminsky）近期在《美国国家科学院院刊》上发文提出，用户搜索习惯及搜索引擎的相关性优化会强化既有观念。若搜索引擎算法能充分考虑用户的行为特点如搜索倾向与习惯，将有望成为更有效的工具，帮助人们高效获取信息、促进对事实的共同理解，进而促进社会团结，推动共识的形成。

　　观念极化现象广泛存在于政治、健康、经济、环境和社会等诸多领域。例如，公众对健康措施的看法出现分歧，与气候变化、社会流动性、移民及经济不平等等问题的持续争论具有相似性。梁和乌明斯基表示，搜索引擎本应通过提供广泛多样的视角来增强社会凝聚力，却往往强化了用户的既有观念。搜索引擎算法在筛选和排列结果时优先考虑相关性，这可能在无意中形成了“回音室”效应，进一步加剧了观念极化。

　　梁和乌明斯基开展了21项子研究，运用实验方法探究用户的搜索行为对多主题及多平台背景下观念形成的影响。研究共招募了9906名参与者，涉及谷歌、ChatGPT、人工智能辅助下的必应搜索引擎、定制搜索引擎及人工智能聊天机器人平台等多种搜索场景。参与者围绕健康、金融和政治等主题生成搜索查询，他们使用的搜索词汇反映出既有观念，并直接影响搜索结果。随后，研究人员通过对照实验衡量了搜索结果对用户观念的影响，并引入基于用户及算法的干预措施，分别评估这两类干预措施对更新用户既有观念的作用。

　　研究结果表明，与用户先前观念一致的搜索词汇会指向范围狭窄的搜索结果，接触此类狭窄结果的参与者较少表现出观念更新。即便其回应中包含了不同观点，谷歌搜索、ChatGPT 生成的结果以及人工智能辅助下的必应搜索均表现出“搜索窄化”效应。

　　梁和乌明斯基进一步发现，通过调整算法来提供更广泛的搜索结果，能够显著促进用户观念更新，进而促进共识达成。相比之下，鼓励用户自行调整搜索行为的尝试则效果有限。这表明，与用户行为导向的干预措施相比，平衡搜索结果的算法调整更能促使参与者观念发生较大转变。有趣的是，参与者并不认为更广泛的搜索结果不够有用或不相关，这说明扩大信息范围并不一定会影响用户满意度。

　　在其中一项子研究中，梁和乌明斯基注意到，被随机分配仅了解咖啡因益处的参与者，最终选择含咖啡因饮料的可能性显著更高。这说明“搜索窄化”效应不仅会影响人们的观念，还可能影响现实生活中的决策。梁和乌明斯基强调，以相关性为优化目标的搜索引擎会强化确认偏误，将用户限制在符合其先前观点的信息范围内。而通过算法干预来拓展搜索结果，能够使用户接触到更多样化的观点，从而促进观念更新。未来，他们计划研究更广泛搜索结果中的虚假信息对观念更新的影响，并探索由人工智能驱动的搜索模型的进一步优化。（刘雨微/编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