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近平总书记强调:“青年一代有理想、有本领、有担当,国家就有前途,民族就有希望。”党的二十届三中、四中全会更以制度化的方式,为青年人才工作铺陈蓝图——从“深入实施科教兴国战略、人才强国战略、创新驱动发展战略”到“统筹教育强国、科技强国、人才强国建设”,青年工作在新时代的语境中,正由激励号召走向系统布局,由宏观理念转化为可触可感的现实路径。
在中国哲学社会科学的“国家队”——中国社会科学院(以下简称“社科院”),这条路径呈现出尤为鲜明的制度纹理:既承载国家战略的高远视界,也有对青年个体命运的细致关照;既强调理论的政治底色,也重视基层实践与国际舞台的多维历练;既以破格评审、专项资助托举青年向上生长,也以导师制度、有组织科研、跨学科融合厚植涵养学术生命的肥沃土壤。
这里呈现的,是中国式人才培养理念在哲学社会科学领域的具体化、生活化、可观可感的生动实践,是一条能够被追踪、被验证的成长脉络。
社科院的“第一课”:以政治引领指明学术方向
社科院锚定政治建设核心要义,以“三项共识”固根本,凝聚起全院上下对党忠诚、服务大局的思想合力,筑牢青年成长成才的政治根基;以“三项承诺”正作风,立下求真务实、廉洁自律的作风标杆,为青年群体树立起治学的行为准则;以“三项举措”守底线,织密制度防线,为青年人才发展保驾护航。
这一“共识引领、承诺立身、举措兜底”的政治建设新格局,彰显出社科院对青年工作的高度重视与清晰定位:把政治引领作为青年培养的“第一课”,坚定不移将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贯穿人才培养全过程,既将其融入到学术研究的每一寸肌理,又化作指引青年学者坚定理想信念、深耕学术研究的实践遵循。
青年理论学习小组的研讨现场,没有照本宣科的气氛。年轻的面孔翻动画着密密批注的文本,讨论常常从一个理论命题延伸至现实难题,再折返至各自的学科逻辑。理论,在这样的互动中变得“有温度、有抓手、有方向”。
“理论从不悬浮,它扎根于乡村的泥土里,也扎根于我们的专业研究。”农村发展研究所副研究员赵黎在“社科青年说•学习贯彻党的二十届四中全会精神笔谈”专栏中系统分析了“十四五”时期农村集体经济的发展成效,并基于长期跟踪研究,提出“十五五”时期可能的制度创新空间。文章没有繁复辞藻,却透着青年学者特有的敏锐、勇气与担当。在青年眼中,政治学习不是附加项,而是学术研究的“起点”。社科院打造的“正声大讲堂”“社科青年说”等系列活动,把党的创新理论放入更广阔的现实场景中去理解,使理论始终与时代脉搏相连。
在大地上完成自我锤炼:让学术生长于真实世界
“真正的研究,是在路上完成的。”
这句话在社科院青年之间已经成为共识。他们的“路”,可能通向高原、山村、边疆,也可能通向国际会议的圆桌、海外田野的深巷,或城市社区的微小角落。青年学者的行走轨迹,构成了社科院人才培养中最动人的风景。
哲学研究所副研究员周广友把“半年援疆”称为“改变研究生涯的一次重启”。他记得塔城一处柯尔克孜族民俗剪彩仪式的傍晚。彩布随风舞动,老人们唱着古老曲调,孩子们在一旁奔跑。当地人热情地把小吃递到他手里,告诉他:“我们欢迎远道而来的人,欢迎关心新疆的人。”周广友说:“那个瞬间,我突然理解了铸牢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的精神力量,它不是抽象概念,它就在我们面前。”他把这些真实的经验带回研究室,写入关于“知行关系”“德性之知”的学术思考。在理论与实践之间,搭建起了一座新桥。
2025年春节,“社科青年春节返乡调研”活动吸引了近400名青年学者报名参加。不同学科的人回到家乡,用自己的方式“重新认识中国”。工业经济研究所副研究员阳镇选择了县域直播带货作为切口。在湖南省隆回县七江镇,他遇见了“古时记忆魏爷爷”账号背后的策划者魏先雄。在数字浪潮中返乡创业的魏先雄,用手机和镜头把家乡的农产品与民俗文化带向了更远的地方。阳镇说:“此次调研让我见证了乡村场域中有为青年和返乡创业企业家以澎湃的热情和坚强的决心参与乡村振兴,获得了返乡创业者基于数字技术参与乡村振兴的一手素材,深化了对县域层面数字经济推动乡村产业振兴的认识。”
“社科青年边疆行”“社科青年走基层”“社科青年看世界”等常态化活动让这些“微光瞬间”成为青年学者后续研究工作的素材和灵感。青年学者在不同场域中横向拓展视野、纵向深化理解,他们的学术不再停留在纸面,而是在世界脉动中生长。
2025年11月,在“中欧青年对话会”上,社科院青年学者与欧洲30国青年代表齐聚一堂,围绕全球治理与文明互鉴展开深入研讨。会场上,不同语言交织共鸣,多元文化碰撞交融。社科院青年学者凭借扎实的学术积淀与鲜明的问题意识,频频提出直抵核心的见解主张,赢得广泛关注。一位欧洲青年代表由衷感慨:“你们的研究是活的,是和现实紧密连接的。”这质朴的话语,是对社科院青年学者培养路径最真切的肯定与赞许。
作为国家级智库平台,社科院不仅能让青年第一时间走进国家治理一线,也能让他们在国际舞台上代表中国青年发声。这里的实践不是个体式的随机经历,而是“国家队”组织化体系赋予的稳定能力:课题源于国家战略,素材来自广袤大地,话语在全球竞争中锤炼。
制度之光托举成长:让青年“挺得住、沉得下、做得深”
青年学者成长最快的阶段往往是在入职后的五至十年。如何让这段时光不被项目、指标、职称的重压过早耗损,而是成为学术道路向上拔节的关键阶段,是所有科研机构必须回答的时代之问。
社科院给出的破题之策,是一整套贯穿“培养—支持—评价—生活保障”的全链条机制。2025年五四青年节前夕,社科院召开首次青年工作会议,同步印发《关于推动青年工作高质量发展的实施意见》,标志着青年人才培养配套制度的系统集成与全面落地。在这片得天独厚的制度沃土之上,青年学者方能在学术成长的关键期“挺得住腰杆、沉得下心神、做得深学问”,在治学之路上稳步前行。
考古研究所助理研究员高伟坦言,如果没有“青启计划”,他恐怕难以在短期内构建起埃及考古研究所需的专业知识体系。埃及考古在国内堪称“冷门中的冷门”,语言门槛高、资料稀缺、跨文化要求极高。得益于“青启计划”的支持,高伟系统学习了阿拉伯语,研读大量原始文献,并顺利赴埃及开展合作考古调研。“起步非常重要,‘青启计划’给我的不仅仅是经费支持,更重要的是时间和方向”,他说。
“青启计划”面向所有新入院青年学者,连续三年提供稳定科研经费,帮助青年建立基本的研究节奏,培养独立主持科研项目、开展创新研究的能力。2024年,193名青年获得支持,覆盖经济史、民族学、国际关系、理论哲学等多个学科。在社科院,青年不是在压力中“被迫加速”,而是在制度托举下“稳步起跑”。
如果说“青启计划”让青年学者得以顺利开局,那么“培远计划”则为他们的长线发展提供了真正的“慢火深煮”。相比于高校中普遍期限较短的青年项目,社科院推出的“培远计划”显得格外“慢”,但这种“慢”恰恰符合学术成长的规律,也体现出“国家队”对“冷门绝学”“基础理论”“重大问题”保持战略耐心的制度自信。
“培远计划”为青年学者提供最长可达十年的科研支持。十年的长度,对学术而言,是足以沉淀原创成果的时间;对人生而言,则可能改变命运轨道。2023年首批52名入选者中,有的学者潜心古文字研究,有的学者深耕党史,有的学者探索治理模式,也有学者致力于哲学基础理论研究。社科院以制度力量引导广大青年在“国家队”的使命感与责任感中潜下去,以“板凳甘坐十年冷”的定力深耕学术,努力孕育能够塑造未来学术版图的新思想、新范式。
“一所科研机构愿意给青年十年时间,这本身就是巨大的托举。社科院选了一条高难度的路——用足够长的时间,让真正能改变未来的种子慢慢发芽长大” ,一位入选“培远计划”的文学研究所青年学者感慨。
“青年学者导师制”循着差异化培育路径,为青年学者成长补齐了最细腻也最关键的“经验之维”。该制度为每一位新入院的青年学者配备专属学术导师,提供为期两年的系统指导。政治学研究所的一位青年学者回忆起自己最初的田野访谈经历:导师并未急着告诉他应该问些什么,而是从最朴素的地方教起——如何与受访者交谈,如何在闲谈中捕捉线索,如何记录那些当时看来不起眼、却可能包含关键信息的细节。“那一刻我才明白,做学问之前,要先成为一个真正愿意倾听、善于观察的人”,他说。
制度既为学术护航,也为生活添暖。社科院始终把政治纪律与学术诚信置于优先位置,通过学术诚信档案、意识形态“一票否决”等制度,引导青年守住学术底线。同时,围绕青年普遍面临的住房、婚恋、心理健康等现实问题,社科院建立起多层次的支持体系。院工会、团委、妇工委及各单位群团组织也在这一过程中发挥了纽带作用,让青年在忙碌的科研之外感受到组织的温暖。
破格晋升与青年担当:让每一份努力都被看见
“打破论资排辈”已成为近年来社科院青年学者最为称道的一项改革。目前,全院已有33人通过破格晋升职称。
曾任科技考古与文化遗产保护重点实验室助理研究员的张旭,于2025年通过“特别贡献破格”直接晋升研究员。他坦言:“非常感恩院党组‘不拘一格降人才’的培养理念,让我这样一个小众学科的青年学者得以承担重要科研任务,有机会在顶级期刊上发文。我深切感受到,在中国社科院这片学术沃土上,每类人才都能找到属于自己的‘赛道’,每一分努力都能被看见。”
张旭破格晋升的制度保障,源于院党组2025年审议通过的两项关键举措:新修订的《职称评审工作管理办法》与新制定的《专业技术岗位分级聘用工作管理办法》。两项制度以创新破局,进一步完善了多维度评价体系,加大破格力度,设置“特别贡献破格”渠道,让实绩突出、贡献卓著的人才得以打破常规、快速成长。
在“破格担任博导”政策的引导下,中国社会科学院大学同步开辟绿色通道——只要具备指导博士的学术能力,副高亦可担任博导。青年被鼓励尽早进入人才培养链条,在“教”与“育”中成长为哲学社会科学事业的接班人。
同年,社科院首次评选“青年优秀科研成果奖”,奖励力度与院“优秀科研成果奖”持平,打破了以期刊等级、项目来源、职务高低为主的传统评价框架。18项具有创新价值、理论贡献和实践意义的成果脱颖而出。
推动青年“挑大梁、当主角”的战略,在2025年被提升到院级规划层面。1月,社科院院长、党组书记高翔同志在院工作会议上提出加大破格力度、推动干部队伍年轻化的战略规划;4月,该规划被写入《关于推动青年工作高质量发展的实施意见》,明确要求:院属各单位领导班子,院属相关单位代管的各类学会、非实体研究中心负责人,期刊主编、副主编,编辑部主任、副主任,原则上至少配备1名45周岁以下的青年干部。院属各研究所研究室主任选聘进一步向青年学者倾斜。
自2023年以来,院党组加大年轻干部选拔任用力度,14名“80后”、3名“85后”优秀人才脱颖而出,走上所局级领导岗位,年轻干部在各类岗位中不断被精准识别、大胆任用、悉心托举,干事创业的舞台持续拓宽。
有组织科研:让青年在大平台上成长为“大人才”
与人才制度相协同的,是社科院近年来持续推进的有组织科研机制。有组织科研是加强党对学术领导的重要方式,也是青年科研人员成长为中坚力量的快车道。
2025年,社科院出台《关于全面加强有组织科研的指导意见》,强调发挥青年科研人员在有组织科研中的骨干作用,支持有志向、有潜力的青年在关键任务中脱颖而出。跨学科、跨所联合攻关的常态化,使一大批青年组建起新型研究团队,投身中央重大交办任务,承担时代重大课题,以及建设“两镇(阵)一平台”等急难险重任务。
从“小而散”的单兵作战,到“大团队、大平台、大项目”的协同攻坚,科研工作不再局限于个人的孤立探索,而是通过规范化组织协同,形成优势互补、聚力攻关的科研新局。在这样的组织架构中,青年不再是单纯的协作者,而是方案制定的参与者、田野调研的实践者、理论创新的建构者,成为众多项目中不可替代的关键力量。2025年,全院青年共发表顶级权威和核心期刊论文近千篇,“三报一刊”理论文章120余篇,出版专著120余部,参与国家社科基金项目90余项。《新编第二次世界大战史》、《走向“十五五”的中国经济》等一批重要学术成果出版,构筑起具有鲜明中国特色和时代价值的学术话语体系。其中,《新编第二次世界大战史》编写组45岁以下青年学者占比超2/3,青年的学术声音深度融入这一国家级成果。
世界历史研究所副研究员时伟通说:“我全程参与了《新编第二次世界大战史》英文版的翻译工作。翻译过程中,我们遵循‘谁破坏谁建设’的原则,一边翻译一边对相关内容进行校对和修改。这是有组织科研在青年中的一次生动实践”。政治学研究所研究员陈明在2024年连续承担了两项中央特殊交办任务,他由衷感慨:“感谢社科院这个平台,让我长期的专业积累能够在服务总书记和党中央方面有了用武之地,实现人生价值。”
一代青年在社科院完成蜕变
回望青年学者的成长轨迹,会发现他们几乎都经历过相似的三个瞬间。
一个瞬间,是第一次在基层看见真实的中国——那是统计图表以外的烟火日常,也是理论从土地上长出的根须;
一个瞬间,是第一次在国际舞台讲述中国方案——他们发现,自信并非来自技巧,而是源于对道路与文化的笃定;
还有一个瞬间,是某个深夜伏案时的突然顿悟——学术之所以重要,是因为它能解释世界,也能照亮未来。
这些瞬间,如同细微的光,经过不断叠加,最终决定了青年学者的方向。而社科院所做的一切,就是让这些光得以出现、汇聚、绽放。
青年之所以能在这里完成蜕变,是因为社科院不仅提供了平台,更提供了一种国家级的学术使命感:在这里做学问,就是在参与国家叙事;在这里写论文,就是在回答时代之问;在这里做研究,就是在为中国道路、中国理论、中国制度积累坚实的知识根基。国家队的方向感、全局观和战略性,使青年始终站在国家需求与人类知识前沿的交汇处,以足够辽阔的视野构建自己的学术坐标。青年之于社科院,是主体,也是未来。基于政治引领的高度统一、国家战略需求的第一响应、全链条的学科体系、全球视野的交流平台、组织化科研的成熟机制、制度托举的长线支持,社科院深入探索中国式人才培养的独特逻辑,塑造了一位又一位挺立时代潮头的青年学者:他们在对策研究中为国家决策贡献智慧,在冷门绝学中守护文化根脉,在交叉实验室中探索知识前沿。
“希望广大青年学者以青春之力,为构建自主知识体系贡献新气象、新作为。”
这是院党组的寄语,更是新时代的召唤。社科院将青年工作置于重大战略高度,着力打造政治坚定、理论清醒、人品端正、作风优良、业务精湛的青年铁军,为科研立院、人才强院提供源源不断的青春动力,为构建中国哲学社会科学自主知识体系注入生生不息的创造力。
党的二十届四中全会已经发出向基本实现社会主义现代化奋进的伟大号召。新时代的社科青年生逢其时、重任在肩,依托社科院这一平台,将以对党和人民的赤诚初心、对哲学社会科学的满腔热爱,在学术正道上坚定前行,在时代接力中续写荣光;以青春之力推动构建中国哲学社会科学自主知识体系,以青春之为助力中国式现代化开创新局面,共同奏响属于这个时代、属于中国青年的壮丽乐章。
中国社会科学网记者 任冠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