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展全过程人民民主是国家治理现代化的内在要求和逻辑必然，国家治理现代化的进程也在一定意义上反映着民主政治建设的程度。无论是发展全过程人民民主还是推进国家治理现代化，都服务于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与全面推进中华民族伟大复兴，具有价值契合、功能适配与路径耦合的相融相通性。全过程人民民主赋能国家治理现代化，需要坚持处理好党的领导与人民主体的辩证统一、依法治国与以德治国的辩证统一、发扬民主与科学集中的辩证统一、保持定力与改革创新的辩证统一、中央总揽全局与地方谋划一域的辩证统一这五大关系。将作为价值层次的民主转化为具体的程序和机制，必须在坚持党的领导这一根本政治前提下，发挥人民主体作用，扩大人民群众有序政治参与，推进全过程人民民主制度化、规范化、程序化，切实发挥中国之治的显著制度优势，不断提升民主质量和国家治理效能。

　　一、全过程人民民主与国家治理现代化具有相融相通关系

　　发展全过程人民民主是国家治理现代化的内在要求和逻辑必然，而国家治理现代化的进程也在一定意义上反映着民主政治建设的程度，二者一体服务于社会主义现代化强国建设与中华民族伟大复兴，具有相融相通性：

　　（一）价值契合：具有以人民为中心的共同立场。国家治理现代化的主体是人民，只有将以人民为中心的发展思想融入国家治理现代化的各个领域、各个方面，真正倾听民意，及时回应群众的诉求和期待，才能真正治理好国家。以人民为中心同样是全过程人民民主的价值根基，人民是国家权力的主人，人民有权参与到国家和社会公共事务管理中来。围绕以人民为中心进行的民主制度安排与国家治理现代化的顶层设计，实现了民主与治理的结合，通过民主的制度化运行从而赋予国家治理的民意基础，而具有治理能力的民主在实践中能够发挥强大的效能。

　　（二）功能适配：服务于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的共同目标。无论是发展全过程人民民主还是推进国家治理现代化，本质上都是服务于社会主义现代化，二者相互促进、相融相通，旨在全面建成社会主义现代化强国。“人民日益增长的美好生活需要”具有丰富的内涵，不仅包括物质生活需要，而且包括精神文化生活需要，包括对民主、法治、公平、正义等的期待。经济社会愈发展，民主也愈发展，对于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而言，民主同样重要，民主作为现代化的重要内容与衡量指标，没有民主就没有社会主义现代化。在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进程中，如何采用民主方式来实施国家治理，加快实现中国式现代化，助力实现民族复兴，是未来社会主义现代化强国建设的应有之义。

　　（三）路径耦合：具有一体化实践的基本特征。全过程人民民主强调人民全过程参与到国家治理活动中来，在实际运作过程中，民主嵌入国家治理，国家治理吸纳民主，二者相融相通、互相赋能。国家治理现代化本质上也是民主化的过程，通过将民主从政治领域扩展到社会领域，在国家和社会公共事务治理中坚持依靠人民群众，坚持人民主体地位，尊重群众首创精神，充分调动人民群众的参与积极性，才能不断提高国家治理现代化水平。

　　二、以全过程人民民主赋能国家治理现代化需要处理好几对重大关系

　　全过程人民民主赋能国家治理现代化是一个系统性的动态发展过程，需要全流程、全链条、全方位把握好其关键环节，坚持处理好五大关系：

　　（一）处理好党的领导与人民主体的辩证统一关系。中国共产党是以马克思主义为指导的政党，具有着突出的先进性，坚持党的领导是发展全过程人民民主、推进国家治理现代化的根本政治保证。中国人民是全过程人民民主和国家治理的主体，充分尊重人民的主体地位、充分发挥人民的主体作用，是依靠广大人民执政和治国理政的关键。全过程人民民主赋能国家治理现代化必须处理好党的领导和人民主体的关系。

　　（二）处理好依法治国与以德治国的辩证统一关系。在国家治理现代化进程中，依法治国和以德治国二者相辅相成、相互促进。法律是明文规定的道德，是人民行使权力的依据。道德是内心的法律，是凝聚人民共识的基石。无论是法治还是德治，在调整社会关系、引导社会活动、维护社会秩序方面均发挥重要的作用。坚持依法治国与以德治国相统一，是全过程人民民主赋能国家治理现代化的必由之路。

　　（三）处理好发扬民主与科学集中的辩证统一关系。在全过程人民民主赋能国家治理现代化的进程中，既要充分发扬民主，在全链条、全方位、全覆盖的民主过程中科学决策，使人民意志得以充分彰显，也要科学集中，克服分散主义，避免议而不决、决而不行，从而在民主与集中的辩证统一中形成推进国家治理现代化的强大合力。

　　（四）处理好保持战略定力与改革创新的辩证统一关系。全过程人民民主赋能国家治理现代化是人类现代化史上的全新探索，必须辩证认识前进道路上的挑战与曲折，并立足新的发展实际，在前进道路上守正创新，才能推动全过程人民民主和国家治理现代化不断开辟新境界、实现新飞跃。

　　（五）处理好中央总揽全局与地方谋划一域的辩证统一关系。全过程人民民主赋能国家治理现代化需要中央和地方实现上下联动。一方面，在全过程人民民主赋能国家治理现代化的进程中，中央要给予地方因地制宜的权力空间，让地方能够立足自身具体实际提高政策的实效性，地方则要始终维护中央的权威，保障中央的决策落到实处，不能各行其是、搞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另一方面，地方在深入人民群众、发现新问题、实现新突破方面具有重要的优势，要为中央深化改革、优化政策提供有益的建议。

　　三、充分发挥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的载体作用

　　民主作为一种价值用以指引政治的发展，同时也应该思考如何将价值层次的理论转化为具体的程序和机制，得以在国家政治生活中运行并发挥出治理效能。以全过程人民民主推进国家治理现代化，需要充分发挥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制度的载体作用。

　　（一）以人民代表大会制度保障人民在国家治理中的主体地位。要注重发挥人大对权力的监督作用，包括对行政机关、司法机关、检察机关等的监督，真正使权力在阳光下运行，把权力关进制度的笼子；要发挥人大的重大事项决定权，在关系国计民生、国家根本利益的公共事务决策时，人大有权作出表决；还要发挥人大作为立法机构的重要职能，人大代表应该善于通过各种合法途径反映民意。

　　（二）以协商民主的制度体系协调关系、化解冲突、凝聚共识。通过丰富多样的协商形式，使人民群众能够制度化地、经常性地参与到国家和社会事务治理过程中来。正是通过这样的多元治理主体的良性互动过程，使人民群众的有益建议得到充分表达，决策机构在吸收人民群众的建议之后能够作出符合最大多数人利益的政治决策，减少政治决策施行的阻力，推进国家治理现代化水平。

　　（三）完善基层民主提高基层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水平。基层民主是关系到最广大人民群众切身利益和实际感受的民主，也是人民群众身边的真实民主。当前需要注重运用人工智能、大数据等新的技术手段，构建基层群众智能化参与平台，用信息化手段感知社会态势、畅通沟通渠道、辅助科学决策，推动基层民主治理的蝶变跃升。

　　（四）以爱国统一战线提升国家治理现代化的整体合力与效能。中国的民主政治制度内在蕴含着团结、联合等意义和价值。发展全过程人民民主与推进国家治理现代化，需要发挥爱国统一战线的重要作用，最广泛地凝聚人心、汇聚力量，促进政党关系、民族关系、宗教关系、阶层关系、海内外同胞关系的和谐，推动国家和社会事务的治理现代化水平。

　　【本文系中国社会科学院重大创新项目“中国式现代化的民主观研究”（项目批准号：2023YZD045，主持人：樊建新）阶段性成果】

　　（杨抗抗，中国社会科学院政治学研究所助理研究员、中国社会科学院社会主义民主研究中心特约研究员；牟修新，华南师范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