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5年是中国同欧盟建交50周年。五十载风雨兼程,如今中欧关系已成为世界上最具影响力的双边关系之一。古语云“五十而知天命”,在国际局势动荡加剧、地缘政治格局深刻演变之际,更应总结经验,继往开来,重新思考中欧关系,寻求更多共识,深化互利合作,有效管控复杂的双边挑战与矛盾,携手建设利益相融、成果共享、合作共赢、责任共担、前途与共的中欧命运共同体,谱写中欧关系新篇章。
和而不同:坚持相互尊重,巩固伙伴关系定位
文明只有姹紫嫣红之别,并无优劣高低之分。“和而不同”是两千多年前传承至今的中国处世之道,为不同文明交流互鉴贡献中国智慧。50年来,秉持“和而不同”的智慧,摒弃阵营对立的沉疴,中欧已建立70多个磋商和对话机制,双边关系政治内涵不断丰富,在数字治理、人工智能、绿色转型、气候变化、能源安全等多领域深入合作,高级别人文交流对话机制日益完善,民间友谊不断加深。孔子学院在欧洲蓬勃发展,旅欧大熊猫深受欧洲民众喜爱,中国动画电影《哪吒之魔童闹海》在欧洲票房表现亮眼。
继往开来,中欧应锚定伙伴关系定位,坚持对话合作的主导面,把稳互利共赢的主基调,继续做彼此尊重、相互信任、长期稳定的战略伙伴。加强元首外交引领,及时对话倾听、消除误解、沟通立场、深化共识,为中欧关系稳定发展指明方向;加强多层次、各领域对话交流,增进政治和战略互信,推动欧盟对华认知“去安全化”;国之交在于民相亲,民相亲在于心相通,进一步加强人文交流,搭建中欧民心相通的桥梁,切实讲好中国故事。欧盟则需要跳出零和思维与西方中心主义的窠臼,认识到相互依赖不是风险,利益交融不是威胁,“筑墙设垒”并不能提升竞争力,“脱钩断链”只会孤立自己,应理性看待中国发展,以开放合作的心态与中国相向而行。在变乱交织的国际背景下,中欧合作弥足珍贵,其重要性和迫切性前所未有。
志同道合:坚持开放合作,妥善处理分歧摩擦
“志同道合”深植于中国传统文化之中,意指志向相同、理念相合,其内涵指向深层价值观的共鸣,彰显中国方案的智慧。当前,世界百年变局加速演进,保护主义抬头,逆全球化思潮蔓延,欧洲民粹主义持续发展,国际安全环境日益恶化,欧美贸易摩擦不断,更需要以世界格局看待和处理问题,以宽广的胸襟超越隔阂冲突,以博大的情怀关照人类命运。在中欧关系发展的历程中,合作始终是主基调和压舱石。
半个世纪以来,中欧合作获得长足发展。今年上半年,中国和欧盟平均每天进出口金额超过150亿元,相当于建交时一年的贸易额。今年前三季度,中欧贸易额仍保持4.3%的增速,展现出强大的经济韧性和合作空间。近年来,中国不断加大对欧洲的投资力度,特别是在新能源领域,为欧洲经济绿色转型贡献中国力量,为中欧合作注入新的动力。中国企业宁德时代在西班牙投资建厂成为西政府以绿色发展和数字化方式实现西班牙再工业化的最佳范例。第十八届中国—欧盟投资贸易科技合作洽谈会为中欧前沿产业合作搭建“快车道”,围绕中欧双边经贸关系、产供链合作等主题,共同拓展在生物医药、能源环保、智能机器人、数字文创等新兴产业的合作发展空间。此外,中欧班列累计开行突破11万列,成为连接亚欧的黄金通道。《中欧领导人关于应对气候变化的联合声明》及时弥补了美国退出《巴黎协定》的空缺,为世界上其他国家减少碳排放提供了政治信心。如今,中欧经济总量超过世界三分之一,中欧合作已超越双边范畴,中欧关系更具战略意义和世界影响。
回望中欧关系的发展历程,竞争与合作并存是其不变的底色。新时期推动中欧关系良性发展,既要巩固深化合作,也要客观正视竞争。首先,应理性应对竞争,妥善处理分歧摩擦,在磨砺中提升中欧经贸关系的强大韧性,避免经济问题政治化;其次,当前欧洲政治正面临复杂转型,极端政党主流化、主流政党民粹化的趋势日益加剧,欧盟面临战略自主性困境,在竞争力危机和战略焦虑影响下陷入内顾保守和自由开放的“极限拉扯”,中方应着力在成员国层面加强与法国、德国、意大利、西班牙等国的双边经贸合作,欧盟更应坚持正确的历史观,以开放合作的心态参与全球化与自由贸易;第三,面对欧盟内部权力格局重塑、周边安全环境日益恶化、安全防务诉求和共同发展的失配等复杂问题,中欧应不断凝聚战略共识,夯实共同利益基础,提升合作发展动力,努力在关系调适中寻求平衡,在合作互利中实现共同发展。
天下大同:践行多边主义,维护国际规则秩序
近年来,逆全球化和保护主义思潮涌动,世界比以往更加需要多边主义。多边主义为中欧合作提供新契机,“一带一路”构建中欧合作新框架,自由贸易开拓中欧合作新境界。中国与欧盟一道,从携手推进“一带一路”建设到共同维护多边主义,从支持全球化到反对贸易保护主义,从应对气候变化到海洋治理,中欧各领域交流与互利合作不断拓展,中欧关系在国际舞台上的重要性日益增大,为增进中欧人民福祉、促进世界和平发展作出了重要贡献。
面对战争与和平、竞争与合作、封闭与开放的重大选择,多边主义、团结合作才是正确答案。伴随特朗普2.0时期美欧关系调整,中欧关系发展亦迎来新契机。“不畏浮云遮望眼”,站在新的历史起点,中欧更应着眼长远、聚焦合作,携手推进全球治理体系改革,以中欧关系的确定性应对美国单边主义导致的不确定性。
第一,增进理念共识,突出多边主义、自由贸易、气候保护、全球治理等中欧“共同语言”。
第二,促进利益共生,共建“一带一路”高质量发展,共享中国扩大高水平对外开放、全面推进中国式现代化的历史性机遇,突出经贸关系中的“共同利益”。
第三,增强战略互信,突出“共同愿景”,倡导和践行多边主义,共同捍卫国际多边治理机制和贸易体制,寻求智慧城市、生物医药、银发经济等新兴领域合作以推进双边关系,在应对气候变化、绿色低碳转型、全球公共产品供给、发展援助等传统领域的合作中筑牢基础、密切联系、积累政治互信,为世界经济和政治局势注入更多稳定性和确定性。
50年栉风沐雨,中欧关系最宝贵的经验是相互尊重,最准确的定位是伙伴关系,最强大的动力是互利共赢,最一致的共识是多边主义。中欧在加强和完善全球治理合作方面前景广阔。健康稳定的中欧关系,符合双方根本利益和世界普遍期待,不仅成就彼此,还将照亮世界,成为世界和平之轴、稳定之锚、开放之基、发展之翼、绿色之源。
【本文系四川省哲学社会科学基金青年项目“当代欧洲民粹主义思潮研究”(SCJJ24ND209)阶段性成果】
(作者单位:成都中医药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