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全球化深度调整的今天,语言文字作为文化传播的核心载体,正成为促进民心相通、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的重要桥梁。随着中国与世界各国经济文化交流日益密切,汉字以深厚的历史底蕴和时代活力,成为越来越多国家民众了解中华文化、实现自我发展的选择。汉字文化国际传播是不同文明平等对话、互学互鉴的生动实践。近年来,全球范围内自发形成的汉字文化学习热潮,折射出中华文化中“和而不同”“美美与共”理念的当代吸引力。近年来,汉字正以灵活多样的形式融入各国民众的日常生活,成为跨文化交流中卓有成效的使者。
汉字文化国际传播呈现鲜明的“自下而上”特征,其动力源于民众对文化多样性的天然向往。韩国国立国语院2024年调查显示,75%的受访者认为汉字是“连接传统与现代的文化桥梁”,首尔市在历史街区恢复汉字路牌标注,并开发“汉字—韩文”对照数据库,支持青少年通过兴趣小组追溯汉字在朝鲜半岛的演变轨迹,这种基于民间需求的文化实践,体现了汉字符号在当代韩国社会的生命力。在日本,《常用汉字表》扩容至2328字,医疗、科技等领域的汉字术语创新,以及动漫产业中“萌”“燃”等新词的流行,反映出汉字系统对日本当代生活的适应性调整。这些现象并非刻意的文化输出,而是汉字作为表意文字的独特优势与当地文化需求自然融合的结果。
汉字文化国际传播展现出形义共生的文明智慧。一是形义同构的符号体系。汉字以“六书”造字法构建的形义一体特征,使其成为承载文明记忆的“活化石”。例如,“社”字从“示”从“土”,凝固着古代土地崇拜的集体记忆;“礼”“乐”等字的构形则折射出儒家礼乐文明的制度编码。马来西亚华文学校开发的“汉字图形化学习系统”,将“水”“火”等字的甲骨文形态与自然现象动态关联,使学生识字效率提升40%,印证了汉字形义结合的教学优势。二是层积生长的语义网络。汉字语义的历史演变构成了一幅文化交融的画卷。“仁”字从《论语》中的伦理概念,扩展为现代社会治理的“仁政”理念。这种语义的动态调适,体现了中华文化守正创新的智慧。印尼雅加达大学的“汉字语义演变图谱”项目,通过大数据可视化技术呈现“和”字从甲骨文到现代的12种语义延伸,让学习者直观感受东方文化传承与创新的张力。三是跨媒介转化的文化实践。汉字通过书法、篆刻、建筑装饰等载体实现跨媒介表达,形成多元的文化体验场景。新加坡牛车水街区的春联与马来语祝福语并置,东京浅草寺的汉字灯笼与浮世绘艺术融合,均展现了汉字文化的兼容性。有国际中文学习机构推出“汉字艺术数字展厅”,通过虚拟现实技术让观众“走进”《兰亭集序》的书写场景,这种沉浸式体验使文化传播突破时空限制,吸引了全球超千万人次参与。
汉字文化国际传播体现了数智赋能文化传播创新实践。一是技术驱动的学习革命。数字技术为汉字文化传播注入新活力。郑州大学开发的“汉字虚拟沙盘”系统,通过手势感应技术模拟毛笔书写,实时反馈笔顺、笔力误差,使汉字习得效率提升50%以上。越南教育部门将《汉喃文选读》纳入中学必修课程,并通过增强现实技术开发交互式教材,使学生对汉字词源的理解度提升62%。越南河内大学的“汉字家族树”在线课程,以“家”为根节点,延伸出“安”“字”“宅”等关联字,结合家庭伦理故事进行讲解,使学习者对中华文化的认知度提高31%。这些技术应用并非简单的工具革新,而是通过“人机互动”重构文化学习场景,让汉字变得可触可感。二是文化沉浸的实践路径。“在做中学”是文化传播的有效方式。印度尼西亚日惹特区的“谷雨汉字田”项目,将农事劳动与节气汉字结合,让学生在插秧过程中学习“禾”“稻”“苗”等字的本义,文化记忆留存率提高3倍。这种“体验式学习”打破了课堂边界,使汉字从书本符号转化为生活实践。马耳他大学孔子学院的“中医汉字工作坊”,通过辨识“针”“灸”“药”等字的构形逻辑,配合推拿体验,让当地民众在健康养生中感受汉字文化的实用价值。三是数据支撑的精准传播。基于大数据的“汉字文化理解度测评模型”,能够精准识别学习者在“形—义关联”上的认知偏差。例如,针对欧美学习者易将“龙”字与西方“Dragon”概念混淆的问题,系统会自动推送“中国龙与祥瑞文化”的定制化学习内容。这种“以评促学”的模式,体现了文化传播的精细化与个性化,避免了“一刀切”的单向输出。
汉字文化国际传播正在形成共建共享的文化传播生态。一是跨国资源协同。中日韩越四国学者共同编纂的《东亚汉字异体字字典》在线平台,整合了4万余个汉字变体数据,支持多语种检索与字形演变动画展示。这种“去中心化”的资源共建模式,打破了文化传播的地域壁垒。2025年1月启动的“数字中文建设”,预计将有120家海外机构加入,该项目将共享VR教学资源、汉字文化纪录片等优质内容,形成“各美其美,美美与共”的传播格局。二是本土化人才培养。“中文+职业技能”项目成为民心相通的新纽带。泰国孔敬大学的“中文+高铁技术”培训,为中泰铁路项目培养了300余名复合型人才;塞内加尔的“中文+农业技术”项目,通过“汉语课堂+田间实践”模式,使当地水稻产量提升20%。这些项目并非单纯的语言教学,而是将中文学习与职业发展需求相结合,让文化传播自然融入民生改善实践。三是可持续的政策支持。推动中文纳入各国国民教育体系,需要长期的政策对话与民心培育。越南教育部将中文列为第二外语必修选项,柬埔寨将“汉字书法”纳入中小学艺术课程,这些政策源于当地民众对中文价值的认可。“汉字文化启蒙计划”为各国提供本土化教材研发支持,截至2025年已资助开发儿童读物136种,覆盖东南亚、非洲等地区。这种“需求导向”的合作模式,确保了文化传播的可持续性。
汉字文化国际传播是在文明互鉴中书写共同未来。从首尔街头的汉字路牌到巴黎机场的中文标识,从东京动漫的汉字新词到纽约画廊的书法装置,汉字正以“润物无声”的方式融入全球多元文化生态。未来,随着数智技术的深入应用和跨文化合作的深化,汉字文化将继续作为连接中国与世界的“文化密钥”,在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的征程中,书写更多文明互鉴的生动故事。
(作者系西安翻译学院国际中文智慧教育研究院副院长、副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