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防教育是增强国家安全意识、培育爱国精神和民族自豪感的重要手段，是国家长治久安的基础。习近平总书记强调，要加强全民国防教育，巩固军政军民团结，为实现中国梦强军梦凝聚强大力量。2022年，中共中央、国务院、中央军委印发的《关于加强和改进新时代全民国防教育工作的意见》提出，探索运用互联网、大数据、云计算、人工智能、区块链等新技术新应用，发挥数字技术对全民国防教育的放大、叠加、倍增作用。这表明，在数字社会建设背景下，全民国防教育应更加关注数字技术的发展方向，构建更完善的教育方式。

　　在数字社会建设背景下，需深化对全民国防教育数字化的理解。全民国防教育数字化是指利用现代技术手段，实现全民国防教育在资源与环境方面的数字化转型，以提升其质量与效果。在数字化转型方面，人力资源是在原有现役军人、军事院校教员、专家学者等基础上，引入人工智能和数字化教育者；物力资源是在原有军事基地、武器装备、训练设施的基础上，增加虚拟场景和数字化国防模拟训练；信息资源是在原有军事书籍、文献、影视及多媒体资料基础上，拓展在线课程平台和军事论坛等资源。在环境数字化转型方面，数字技术可优化全民国防教育的教学环境，如通过构建学习管理系统、在线教学平台、虚拟实验室、教育云平台等，为教育教学活动提供在线教学、学习管理、互动交流和资源共享等功能。

　　全民国防教育数字化能显著提升国防教育效果。从实践认知角度看，数字化推动了全民国防教育知识的普及，使国民能够更深入地理解国防动员的意义、目标和实施方法，同时增强了其在紧急情况下的应对能力，为战时快速适应军事任务和参与国防动员奠定了坚实基础。从思想提升角度看，全民国防教育数字化能够衍生出更多富有创意的国防理念，例如虚拟国防动员、线上国防互动、数字化国防知识宣传等。这些创新理念有助于夯实国防文化的根基，并推动其持续发展。此外，全民国防教育数字化能够以最为直接和精准的方式提供国防教育，并借助大数据技术针对价值观问题开发有针对性的教育模式，从而构建完善的全民国防教育机制，有效促进民族凝聚力的提升。

　　推进全民国防教育数字化需考虑几重关系。

　　首先，虚拟与现实的关系。在场景建构方面，数字社会的虚拟场景日益丰富，个人信息在相关场景和平台中的收集、存储若不当，则存在泄漏风险。全民国防教育中，海量数据在整合过程中可能被误用，进而影响教育效果。在信息交流方面，全民国防教育对象的水平不一，而虚拟社会以文字、图片交流为主，信息理解偏差难免，这可能误导全民国防教育目标的实现。因监管政策不完善，数据权属问题复杂，直接影响虚实空间的有效融合。

　　其次，教育与培育的关系。国防教育以知识传授与普及为主，涵盖国防基础与理论知识、国防法规、国防精神等内容；国防培育则关注提升国防相关领域人员的技能水平和非相关领域人员的认知水平，涉及军事技能训练、国防科技技能培养、应急救援培训等。全民国防教育面向全体国民，不同群体在理解程度和学习效果上存在差异，需采取多样化的教育或培育方式。数字社会在丰富数字技术的同时，也促使部分全民国防教育部门优化教育方式，但可能混淆国防教育与培训，模糊其初始目标。

　　最后，分散与整合的关系。数字社会使人们获取国防教育信息更便捷，但在信息获取方式上存在弊端：一是纵深度不足。海量信息易催生“快餐式”国防教育模式，部分地区举办的国防教育夏令营、团建等活动，虽在趣味性和创新性上有所设计，但内容流于形式，缺乏持久性影响，难以整体达成教育效果。二是整合力欠缺。数字社会与人工智能的发展为全民国防教育提供了数字化教学场景、数字教室等创新条件，但教学形式松散，难以确保教育效果。

　　优化全民国防教育数字化的发展路径，可以从以下方面着手。

　　第一，优化虚拟教育与现实教育的转换方式。首先，强化信息安全管理。一是明确国防教育信息从收集、整理到传播、使用的合法流程，规范不同主体和场景下的使用范围；对篡改信息等行为，制定严厉的处罚措施。二是在国防教育信息采集环节，明确渠道和方法，确保信息真实、准确、合规；存储时按保密级别划分区域和权限，定期备份维护；在国防教育信息传输过程中，须采用安全加密的传输协议和通道。其次，提升信息交流效果。一是融合线上与线下、虚拟与现实的教育方式，针对不同对象制定差异化教育方式，覆盖学校、机关、企事业单位、省军区、居委会、村委会以及其他社会部门的人员。二是建立信息分类标准，按主体、内容、目标、效果、资源等要素分级筛选，实现信息的有效组合。

　　第二，完善国防教育与国防培育主体的关系。全民国防教育与培育的主体多元，涵盖教育、宣传、党政及社会部门等。各主体在教育条件、能力和意愿上存在差异，需优化彼此关系。采取“独立+融合”模式：对专业性强的内容，由单一主体独立开展；对大众化内容，借助数字化工具融合多方力量推进。构建“横向结合+纵向梯队”的主体关联机制。横向结合指针对特定教育内容，学校、社会组织、教培机构、媒体及政府机关协同合作，拆解并细化内容，形成连贯的教育链条；纵向梯队则是按时间或难易度对内容进行任务拆解，由同一部门的不同层级分级负责，最终实现整合式培育模式。

　　第三，均衡局部与整体的教育资源。一是优化教学整合环境。组织教育专家、军事学者、教师与技术人员，成立课程开发团队，制定国防教育课程标准和教学大纲，开发跨平台课程。线上通过动画、视频等形式呈现内容，线下设计实地考察、军事体验等活动。加大对全民国防教育技术研发的投入，鼓励企业和科研机构开发适配的VR软硬件设备。在军事博物馆、爱国主义教育基地等场所设置AR导览系统，游客借助手机或平板电脑可观看虚拟历史场景与武器装备演示。利用VR技术构建虚拟战场，增强教育的趣味性和实效性。二是构建数字化平台实现资源共享。投入资金和技术，打造集在线教学、学习管理、交流互动、数据分析等功能于一体的国防教育数字化平台。教育部门牵头建立校际、区域间的国防教育资源共享联盟，签订协议明确权责，通过资源目录和定期更新资源清单，促进优质资源在不同学校和地区的流动。

　　（作者系南京理工大学公共事务学院（国防教育与国防动员研究院）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