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村示范、万村整治”工程（以下简称“千万工程”）是习近平总书记在浙江工作时亲自谋划、亲自部署、亲自推动的重大决策，即在浙江选取一万个左右的行政村进行全面整理，并把一千个左右的中心村建设成小康示范村。20年来，“千万工程”从“千村示范、万村整治”到“千村精品、万村美丽”再到“千村未来、万村共富”，走出了一条通过农村人居环境整治、全面推进乡村振兴、建设美丽中国的科学路径。

　　为深入学习和运用浙江“千万工程”经验，推进主题教育走深走实，2023年6月17—23日，我们课题组赴浙江省对“千万工程”的成效进行调研，聚焦新昌县镜岭镇、回山镇若干个典型村作为“麻雀”进行“解剖”，紧紧围绕老百姓关心的农村人居环境、生态产品价值实现、生态文明建设等问题，先后查勘了农村人居基础设施、河湖生态环境、绿色乡村产业等情况，与乡镇和村干部、群众深入座谈，从生态文明视角对“千万工程”的实施情况和效果效益进行了重点调查研究。调研发现“千万工程”通过人居环境整治，极大改善了生态环境，有力促进了区域高质量发展，大幅提升了人民群众的幸福感和获得感。调研组认为，“千万工程”是习近平生态文明思想的生动展示，我们必须把握战略定力，坚持生态优先、绿色发展，奋力书写人与自然和谐共生的中国式现代化新篇章。

　　“千万工程”生动展示了为什么建设生态文明

　　“千万工程”生动展示了“良好的生态环境是最普惠的民生福祉”“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我们建设生态文明就是为了不断实现好、维护好、发展好最广大人民群众的根本利益。

　　2003年之前浙江农村污水直排、垃圾遍地，发展过程中遇到极其严峻的生态环境问题。一些村的小作坊承担高污染产业，将废水直接排入水体和农田，汇流成触目惊心的“牛奶河”；一些村人人私建乱搭，四处圈地养鸡，臭气熏天、苍蝇乱飞；一些村粗放围塘养殖、水体黑臭，群众怨言极大；一些村人地矛盾突出，生产生活对周边生态环境破坏大。

　　2003年5月，习近平同志对于村庄的生态环境治理有感而发：一个人如果家里很整洁、环境很好，做人做事的信心也会提高，人改变环境，环境反过来也能影响人。2003年6月5日，“千万工程”在浙江启动。“千万工程”实施以来，黑臭水体再无踪影，农村生活污水治理覆盖率100%，农村生活垃圾基本实现“零增长”，农村卫生厕所全面覆盖。2018年9月，“千万工程”被联合国环境规划署授予最高环保荣誉——“地球卫士奖”。全民共享着青山碧水、蓝天白云带来的美好生活；良好的生态环境成为了最普惠的民生福祉。

　　“千万工程”为百姓带来了“金山银山”。我们课题组在新昌县镜岭镇外婆坑村的调研中发现，这些网红村庄通过特色乡村旅游走上了致富的道路，“十九峰玻璃栈道”“岩泉甄完故里”等景点游人密集，特色产品玉米饼、高山茶形成品牌，非物质文化遗产得到传承，“丹霞风情·山水镜岭”的景镇融合极富有风情。乡村人居环境不断改善带动乡村旅游持续发展，群众增产增收，幸福指数不断提升，绿水青山和蓝天白云已真正成了镜岭镇的“金山银山”。2018年在联合国“地球卫士奖”颁奖典礼上，镜岭镇镇长吕江作为基层代表，把美丽镜岭的经验带到了联合国。

　　“千万工程”生动展示了建设什么样的生态文明

　　“千万工程”从“千村示范、万村整治”引领起步，到“千村精品、万村美丽”深化提升，再到“千村未来、万村共富”迭代升级，生动展示了人与自然和谐共生的优美画卷。

　　“千万工程”系统治理和修复了农村生态环境，提升了农村生态系统的质量和稳定性，打造了和谐共生的人与自然关系。“千万工程”以乡村人居环境整治引领起步，水域和森林等生态系统得到了系统治理和修复，往日的矿山、矿洞等也换上了绿色新装，美丽乡村建设成效显著，为乡村产业兴旺打下了坚实的基础。通过乡村全域土地综合整治和生态修复、土地污染综合防治、废弃矿山修复、海洋生态修复、生物多样性保护等系统治理，浙江的天更蓝了、地更绿了、水更净了。在调研中发现淳安县文昌镇，从农村洗衣洗菜的台板设计到土壤采用的肥料监管和有机肥补贴；从退耕还湖、退耕还湿到退耕还林，“千万工程”坚持系统观念打造了和谐共生的人与自然关系。

　　“千万工程”促进了农村生活方式、生产方式的深刻变革，形成了农村绿色发展的新理念。调研发现“千万工程”实施以来，农村生活污水治理行动成效显著、农村生活垃圾集中收集有效处理，展开了农村“垃圾革命”“污水革命”和“厕所革命”，加快农房风貌建设，保护历史文化村落，打造美丽乡村。“千万工程”实施以来，美丽乡村促进了产业兴旺，农产品电商等新产业快速发展，乡村公路、物流等基础设施不断改善，由此产生了乡村旅游、红色研学、生态医养等新业态，带动了新型农业、生态产业的快速发展，形成了农村绿色发展的新理念，为农村带来更大发展机遇。

　　“千万工程”打开了“绿水青山”向“金山银山”转化的生态价值实现大门。在新昌县调研中发现，回山镇深入实施“千万工程”，以美丽乡村建设为抓手，积极提升农村人居环境质量，探索乡村建设，以“共美”带动“共富”。回山镇上下宅村以乡村美景为抓手，吸引外部资本与新型集体经济结合，打造高端民宿产业，带动村民走上了共同富裕的道路。2022年上下宅村获得年度浙江省美丽乡村特色精品村的称号。镜岭镇安山村以特色生态产业为抓手，打造品牌高山龙井，打造特色茶小镇，带动村民收入大幅提升。调研来看，“千万工程”打开了生态产品价值实现的大门，实现了从“共美”到“共富”的路径。

　　（作者单位：中国社会科学院数量经济与技术经济研究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