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必虑衰,安必思危。国家安全是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中国梦、保证人民安居乐业的头等大事。世界百年未有之大变局下,东北全面振兴面临新的重大机遇。习近平总书记强调,“东北地区是我国重要的工业和农业基地,维护国家国防安全、粮食安全、生态安全、能源安全、产业安全的战略地位十分重要,关乎国家发展大局”。维护好“五大安全”不仅是东北全面振兴的关键支撑,更是总体国家安全观下东北地区的战略使命。
历史逻辑。东北地区资源条件较好,产业基础比较雄厚,区位优势独特,发展潜力巨大,工业体系完备,拥有一批关系国民经济命脉和国家安全的战略性产业。自新中国成立以来,东北地区始终是国家工业化和现代化进程中的核心战略区域,不仅是国家工业现代化发展的重镇,也是国家经济改革开放的依托。
近年来,世界局势变乱交织,单边主义和贸易保护主义抬头,各类矛盾风险和不确定性急剧增加,党的二十届三中全会明确指出,“国家安全是中国式现代化行稳致远的重要基础”,将“推进国家安全体系和能力现代化”作为构建新安全格局的重要依托,健全包括经济安全、产业安全、金融安全、城市安全、生态安全、公共安全在内的国家安全体系。在此背景下,作为实现中国式现代化的关键一环,东北全面振兴在我国经济社会发展中具有重要地位得以凸显。我们必须“牢牢把握东北在维护国家‘五大安全’中的重要使命”,要牢牢把握高质量发展这个首要任务和构建新发展格局这个战略任务,统筹发展和安全。统筹高质量发展和高水平安全,肩负好“五大安全”战略任务,从而明确东北地区在维护国家安全中的重要使命。
理论逻辑。发展和安全是鸟之两翼、车之双轮,安全是发展的保障,发展是安全的目的。统筹发展和安全是新时代东北全面振兴的核心任务,是国家安全体系建设的重要一环,是实现中国式现代化的有力支撑。维护好国防安全、粮食安全、生态安全、能源安全、产业安全“五大安全”是新时代东北全面振兴下统筹发展和安全的战略使命。统筹发展与安全任何时候都必须紧紧抓在手上,而“五大安全”是中央对东北发展定位的深刻凝练、立足当前与长远的考虑进行的战略部署,既包含了对东北过往历史与未来机遇的准确把握,也是对新时代东北全面振兴全方位振兴的方略回应。
东北全面振兴全方位振兴与维护好“五大安全”之间是一体共生、双向赋能的,本质上是要处理好发展与安全之间的辩证统一关系。一方面,东北全面振兴有助于更好维护“五大安全”。东北全面振兴需要构建和完善新发展格局、推动东北地区经济社会发展进步和生态文明建设等。在这一过程中,产业升级、科技创新、边境安定、环境优美,不仅激发经济社会活力,更将为“五大安全”能力建设注入新动能,有效提升东北地区的安全能力。另一方面,维护“五大安全”有助于持续推动新时代东北全面振兴,东北全面振兴的底线和起点是“五大安全”。以粮食、能源、原材料、先进技术等为代表的基础性生产资料安全供应,不仅是东北地区传统优势产业如农牧业、制造业得以持续的基础,更是产业转型升级的关键。
“五大安全”体系并非孤立存在,而是通过资源循环、产业协同与地缘联动形成有机整体。国防安全方面,东北地区地缘战略安全是其他四大安全的屏障,东北国防工业发展需要高端装备制造业支撑,军工技术的溢出效应可带动民用产业升级,能够实现军民融合与共生。粮食安全方面,东北地区广袤肥沃的黑土地安全是其他“四大安全”的底盘,粮食生产是关系国计民生的大事,也是经济持续稳定增长的压舱石,保障粮食安全的基础上东北地区更能实现“粮能循环”“粮机循环”。生态安全方面,东北地区大面积森林草原湿地等是其他“四大安全”的富矿,东北地区生态环境在整个北方生态体系中占据重要地位,也是东北实现绿色转型的宝贵资源和振兴优势。能源安全方面,东北地区丰富的能源储备是其他“四大安全”的支撑,石油煤炭等传统能源是制造业的基础,风光氢等清洁能源有效降低粮食生产和生态保护压力。产业安全方面,东北地区成体系化现代工业是其他“四大安全”的核心,产业链的自主可控是现代国家安全的稳定器,也是农业现代化、国防高端装备升级的重要保障。
实践路径。在科技创新推动产业创新方面,要整合优势科教资源和人才资源,抓住当前新技术革命的发展机遇,加快新质生产力的培育升级,持续突破关键核心技术。一方面,适应新一轮科技革命变革趋势,借助人工智能、大数据、通用大模型等前沿技术,以科技创新驱动生产力迭代升级,在新能源、新医药、新材料等领域发力,让其成为东北地区发展新质生产力的重要引擎。另一方面,加快传统制造业数字化、网络化、智能化改造,实现“老树开新花”,释放传统产业中的新质生产力。通过传统产业优化升级形成新质生产力,推动实体经济和数字经济深度融合,能拓宽发展空间、培育增长动能。
在发展现代化大农业方面,坚持技术创新在农业现代化建设中的核心地位,向技术要产量、向创新要增量,持续推进农业生产的规模化、智慧化和农业服务的社会化、专业化。推动现代化和技术化大农业的发展,持续推广粮种精选育种、精准田间技术、数字农场管理等创新性工具。
在发展生态经济方面,将生态资源转化为经济动能,构建“四季均衡、全域联动”的绿色产业体系。推动生态旅游、林下经济、冰雪经济等绿色产业发展,实现生态保护与经济发展的良性互动。在维护良好生态环境的基础上,把发展冰雪经济作为生态价值挖掘的重要方向,树立冰天雪地也是金山银山的理念,推动冰雪全产业链发展,破解高性能滑雪器材装备“卡脖子”技术难题。发挥良好生态资源优势,大力发展生态休闲、度假旅居、生态旅居等旅游新业态产业,打造一批生态旅游县、生态旅游示范区等,促进生态资源的可持续利用。
在多元能源一体化方面,以“多能互补、智慧调控”为核心,发挥清洁能源在保障安全、调整结构、提质升级等方面的重要作用,构建风光火核储一体化的新型能源系统。充分利用东北地区有利的气象、地形和海湾条件下丰富的风能和光能资源,加快风电、光电相关产业布局,加快新能源基地建设,提高清洁能源在生产生活用电消耗中占比;同时,依托风能、光能发电富余资源,利用富余风电电解水制氢,推动风光制绿氢一体化、风光制氢合氨、耦合绿色氨醇一体化等能源项目,带动绿氢绿氨绿甲醇及上下游产业发展;充分利用东北地区丰富的农作物秸秆资源,通过中低温厌氧发酵等技术实现对农业生物质资源的能源转化,实现生物质制氢、生物质发电,推动“清洁能源+绿色燃料”“清洁能源+生物化工”等集约发展模式,打造和完善“农业废物—绿色化工—清洁能源”的绿色低碳循环产业链条。
(作者系东北大学国家治理研究院院长、长聘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