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人工智能时代，如何利用人工智能技术深化制造业和服务业的融合发展，进一步推动中国产业结构转型升级？研究表明：(1)如果制造业与生产性服务业之间的替代弹性较小，并且人工智能技术更偏向制造业，那么人工智能技术水平的提高会提升制造业与生产性服务业的产业融合度。(2)如果人工智能技术更偏向制造业，而对不同服务业的影响比较接近，并且工业品和服务品之间的替代弹性较小，那么人工智能技术的提高会带来消费结构的转型，即工业品的产出比重会下降，服务品的产出比重会上升。(3)理论上，人工智能技术对生产性服务业的影响取决于集约边际效应和广延边际效应。基于模型的数值模拟结果显示，从长期看，人工智能技术会推动制造业与生产性服务业的融合，提高生产性服务业的就业比重和产出比重，实现产业结构转型升级。(4)敏感性分析结果表明，随着人工智能技术对服务业的影响加强，人工智能技术仍然会促进产业融合和生产性服务业的发展。提高新型基础设施投资率、降低不同服务业之间的劳动力流动成本可以进一步加快产业融合和推动生产性服务业的发展。 

　　目前，全球数字经济加快发展，新兴生产性服务业逆势增长。跨国数据表明，中国的生产性服务业发展水平与发达经济体相比仍存在一定的差距，未来产业转型升级仍有较大空间，产业融合的动能有待释放。本文为在人工智能时代如何促进产业融合和产业结构转型升级提供了理论依据，为进一步推动产业融合和生产性服务业发展，提出以下政策启示： 

　　(1）强化人工智能顶层设计，提升产业融合发展动力。人工智能技术作为一项通用技术，具有跨领域、多场景应用的潜力，是驱动产业变革与融合发展的重要引擎。本文研究发现，人工智能技术显著提升制造业的生产效率，并推动制造业与生产性服务业的深度融合。因此，应强化人工智能的顶层设计，全面规划人工智能发展战略，制定以促进产业融合为导向的人工智能政策体系，明确其在制造业与生产性服务业融合发展中的关键角色和战略地位。同时，应通过政策引导和资金支持，进一步降低人工智能技术的应用壁垒，加速其在传统行业的应用，从而加速产业链上下游的深度融合与协同发展，为中国产业结构转型升级注入强劲动力。 

　　(2）加大新型基础设施建设和投资力度，夯实产业融合发展基础。相较于传统基建投资模式，新型基础设施投资更加倚重创新研发、数字技术、金融服务等生产性服务业的资源整合，充分彰显了人工智能时代跨领域融合发展的特征。提高新型基础设施投资率可以有效促进产业融合，提高生产性服务业的比重。因此，应加大对新型基础设施的投资力度，特别是以5G网络、工业互联网、大数据中心等为代表的数字基础设施，推动生产性服务业的信息化、数字化和智能化发展，为产业融合发展搭建坚实的数字化底座。在中长期规划中，应明确数字基础设施建设的目标和重点方向，统筹传统基础设施与新型基础设施的协同发展，为人工智能技术的深度应用和产业融合发展奠定坚实基础。 

　　(3）持续深化劳动力市场化改革，增强产业融合发展保障。降低不同服务业部门之间的劳动力流动壁垒可以进一步推动生产性服务业的发展。因此，应持续深化劳动力市场化改革，重点消除服务业部门间的流动障碍，包括劳动力市场分割、区域壁垒和行业垄断，构建更加开放与高效的一体化劳动力市场。与此同时，针对人工智能时代生产性服务业发展的需求，应不断完善技能培训体系，提供针对性的跨行业技能培训计划和继续教育服务，提升劳动力的数字适应能力和技术水平。通过降低跨部门流动的知识与技能门槛，增强从业者的通用技能与专业能力，进一步保障生产性服务业在产业融合发展过程中的高质量劳动力供给，为产业转型升级提供坚实支撑。 

　　(4）加快发展生产性服务业，强化产业融合发展动能。生产性服务业的比重会随着经济发展水平提升而不断提高。然而，目前中国的生产性服务业比重相对较低，未来在产业转型升级方面仍有较大的发展空间。因此，应强化生产性服务业的战略地位，出台针对性扶持政策，鼓励新兴生产性服务业的发展，如大数据服务、云计算服务、人工智能应用服务等。加大对这些领域的税收优惠、资金扶持力度，培育一批具有国际竞争力的新兴生产性服务业企业，进一步提高生产性服务业在产业链中的比重，为现代化产业体系的构建提供发展动能。 

　　（作者单位：暨南大学产业经济研究院；广东金融学院经济贸易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