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社会科学报》：您如何看待中国设定的2024年经济增长目标？

　　朗哈默尔：考虑到中国现有的资源，政府认为可以实现“5%左右”的增长，或许“左右”这个词可以被理解为比过去更大的4%—6%区间。如有必要，中国可以刺激公共投资和消费。但由于全球经济需求仍然低迷、政治脆弱、资本和劳动力的边际生产率正在下降，效率低下的风险比前几年高得多。我建议通过增加社会支出来刺激国内消费。

　　《中国社会科学报》：您对中国发展绿色经济有何建议？

　　朗哈默尔：理想情况下，中国建设统一的碳市场需要所有地区和所有部门（家庭、工业、运输、住房）的统一碳定价。而不断上涨的碳价可能会阻止污染者对更昂贵但更高质量的生产和消费进行投资。为了解决这一问题，政府可以利用统一碳市场带来的更高收入来补贴贫困家庭和小型企业更高的减排成本，以保持他们的投资和消费水平。

　　《中国社会科学报》：您如何看待中国银发经济的高质量发展？

　　朗哈默尔：银发经济中高质量服务供应的增长取决于四个因素：预期寿命、健康状况和老龄化进程的速度、对数字服务的熟悉程度、收入水平和消费倾向。因为中国老年人对数字化的适应度很高（这与许多欧洲国家不同），而且健康状况尚好，第一个和第二个因素将推动中国的高质量服务供应。第三个和第四个因素的不确定性更大。老龄人口的平均实际收入水平可能不足以支撑高质量消费，如更昂贵的休闲、健康和住房服务。这将需要政府在提高社会津贴方面提供财政支持。其中，第四个因素是决定性的。鉴于经济发展的不确定性，老龄人口可能表现出更高的储蓄倾向而非消费倾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