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康德的自由概念把自然与自由对立起来，但在其关于自由和意志的讨论中，康德已经不自觉地把自然要素纳入自由之中。阿多诺通过内在批判的方式对康德的相关思想展开分析，指出其中已然存在此种自然要素。当康德把人格与人格性相区分，并把人格性理解为理知领域的东西时，自由就属于理知领域，而理知领域中的自由是以人对自然的控制为基础产生的。按照这样的思路，自由的人必须成功地控制自己的自然，因而自由只能属于具有高贵人格性的人，属于强人。阿多诺同样认为，我们从康德的人格性概念中也可以分析出自然要素，尽管康德在理论上否认了这一点。于是，自然要素就作为一种任意的东西进入人格性，但康德在理论中却没有对其进行反思。如此一来，种族主义便潜藏在康德的自由概念中。康德的自由概念正是对资产阶级自由观念的概括，而这种把自由视为现成东西的自由观有可能使自认为自由的人以强人的高贵姿态把自由强加给其他人。

　　关键词：自由 人格 人格性 资产阶级自由

　　基金项目：本文为国家社会科学基金项目“阿多诺现代性批判理论”［项目编号：１９ＢＺＸ００２］的阶段性研究成果

　　作者简介：王晓升，华中科技大学哲学学院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