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的后园,可以看见墙外有两株树,一株是枣树,还有一株也是枣树。
我的心分外地寂寞。然而我的心很平安;没有爱憎,没有哀乐,也没有颜色和声音。
我独自远行,不但没有你,并且再没有别的影在黑暗里。只有我被黑暗沉没,那世界全属于我自己。
是的,我只得走了。况且还有声音常在前面催促我,叫唤我,使我息不下。可恨的是我的脚早经走破了,有许多伤,流了许多血。
但不知怎地,我总还时时记起他,在我所认为我师的之中,他是最使我感激,给我鼓励的一个。他的性格,在我的眼里和心里是伟大的,虽然他的姓名并不为许多人所知道。
我的保姆,长妈妈即阿长,辞了这人世,大概也有了三十年了罢。我终于不知道她的姓名,她的经历,她大约是青年守寡的孤孀。仁厚黑暗的地母呵,愿在你怀里永安她的魂灵!
我家的后面有一个很大的园,相传叫作百草园。现在是早已并屋子一起卖给朱文公的子孙了,连那最末次的相见也已经隔了七八年,其中似乎确凿只有一些野草;但那时却是我的乐园。